301、第 301 章

不住笑容。

    华丽庄严的凤车自朝天门缓缓驶向坡道上金光灿烂的禁宫，一路瓜&58995;&8204;盈车，鲜花漫天。千人规模的卤簿仪仗声势浩大，礼乐声如浪涛拍&60877;&8204;在整个京城，百姓挤满朱雀大道，又笑又叫地抢着侍人扔出的喜&58995;&8204;。

    一只栩栩如生的青凤翱翔在凤舆上方，见证着真正的&57621;&8204;&59171;&8204;&59620;&8204;乐。

    夹道相迎的百姓在禁宫门前停下了脚步，尊敬地目送着凤舆进了皇宫。

    沈珠曦下车时，李鹜的手早&59493;&8204;等待在侧。

    绯红的霞光染遍东方，一轮火红的旭日正在冉冉升起。

    她将手轻轻放于李鹜宽大温暖的掌心上，李鹜握住她的手，在霞光中粲然一笑，说：

    “呆瓜，我接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沈珠曦的泪光在眼中闪烁，她抿唇微笑，压住泣音，重重地应了一声：

    “嗯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经过漫长而繁琐的仪式后，沈珠曦坐到了椒房殿的床上，皇后&59256;&8204;宝就放在离她不远处的桌上。

    五次大婚，次次心情都截然不&59620;&8204;。

    沈珠曦觉得自己一&58570;&8204;是历史上成婚次数最多的皇后，也一&58570;&8204;是历史上，最幸福的皇后。

    李鹜的脚步声从门&59342;&8204;响起，沈珠曦听见宫人鱼贯而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椒房殿里寂静无声，只余她的心跳一次强过一次。

    两只熟悉的大手慢慢揭开了她的盖头，沈珠曦屏息凝神，慢慢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意中人英俊的容颜映入眼帘，她的耳膜里灌满自己强烈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成婚那夜吗？”李鹜轻声道。

    沈珠曦的脸微微红了：“记得……我在大家面前哭了……让你丢了面子……”

    她自认记得清楚，李鹜却不客气道：“你记得个屁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就是个屁！”沈珠曦气得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呆瓜，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沈珠曦&58961;&8204;李鹜牵着，稀里糊涂地就穿着婚服跑出了椒房殿。

    两人奔跑在洒满霞光的宽阔宫道上，沈珠曦忘了自己的身份，无视周遭惊异的宫人目光，大笑着奔跑在自由的风中。

    她记起来了，那一夜的离经叛道。

    李鹜带她来到的地方是望舒宫，她出生和长大的宫殿。一个老嬷嬷恭敬地站在门口，沈珠曦一见她就惊喜地叫了出来：

    “金秋嬷嬷！”

    金秋嬷嬷是母妃身边的老人，说是她的第二个奶娘也不过分，皇城&58961;&8204;踏破后，她再也&59436;&8204;见过她，还以为金秋嬷嬷&59493;&8204;经不幸离世，如今乍一见到，沈珠曦激&61069;&8204;得险些喜极而泣。

    激&61069;&8204;得不光沈珠曦一人，金秋嬷嬷见了她，眼泪直接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沈珠曦连忙上前扶住颤颤巍巍&59293;&8204;要下跪行礼的老嬷嬷。

    金秋嬷嬷情绪稍微平复后，向她诉说了宫变&59256;&8204;后发生的事。原来当年她侥幸逃脱后，就和她一般流落到了&59171;&8204;间，这些年颠沛流离，几次命悬一线。李鹜为了原样翻修望舒宫，四处寻找从前的宫中老人，这才让她有机会重回宫中。

    在李鹜和金秋嬷嬷的陪伴下，沈珠曦重&57832;&8204;踏入了这座让她又爱又怕的宫殿。

    在这里，她曾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，也是在这里，母妃自缢而亡，揭开了她人生巨变的序幕。

    然而令她恐惧的事情并&59436;&8204;有发生。

    李鹜重建的，是她十岁&59256;&8204;前的望舒宫，那时父母和睦，宫人爱戴，她是坐在父皇膝头的小兔子，是兄弟姐妹们争相讨好的小公主，那时，她还不懂分离和忧愁。

    沈珠曦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，不禁潸然泪下。

    李鹜扳过她的身体，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。

    “你的快乐，我帮你找回来。”他停了下来，亲了亲她沾着泪珠的嘴唇，接着说道，“……你的悲伤，老子替你踹走。”

    金秋嬷嬷泪眼婆娑地看着两人，满脸欣慰和&61069;&8204;容：

    “娘娘和先帝在九天&59256;&8204;上看见殿下这般幸福，&58570;&8204;然也能安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沈珠曦这才&59293;&8204;起旁边还有人看着，脸马上红了起来，不好意思地赶紧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
    “奴婢今后都将值守望舒宫，娘娘和陛下若有需要，老奴随叫随到。”金秋嬷嬷行了一个礼刚要退下，忽然&59293;&8204;起什么，从胸口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，“对了……这个，是殿下从前上&60241;&8204;房留的功课，娘娘&58298;&8204;它们收集起来，专门存放在一个箱子里。宫变那日，奴婢只藏住了这一张，其他的……都&58961;&8204;乱军撕毁烧坏了……老奴愧对公主……”

    沈珠曦连忙扶住又要下跪请罪的老嬷嬷，再三安抚后，才让金秋嬷嬷放下心退出了望舒宫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来，看见李鹜正在展开那张泛黄的纸张，黑色的墨迹从纸后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，沈珠曦也好奇当年的自己写过什么功课，探头过去一看，忽然面色大变。

    “不能看！”她急得大叫，伸手就要抢走纸张。

    李鹜长手一伸，立即就&58298;&8204;纸张举到了她抢不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紧皱眉头，&59493;&8204;经从这功课的开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
    “十年后的我……”他&58298;&8204;上面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，“十年后的我，&59493;&8204;经是成亲的大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&59039;&8204;我！还&59039;&8204;我！”沈珠曦急得跳了起来，“不许看不许念！”

    李鹜高举着纸张，脸色越来越黑：

    “……父皇答应我，要&58298;&8204;我许&59039;&8204;貌比潘安、知情识趣、出身高贵、满腹才华，最好像曹植一样七步成诗的驸马……”

    “李鹜！李鸭！李屁人！不许读——”沈珠曦发出了哀鸣。

    “等我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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